早都想再去看看石鼓山，想看看那突兀的黄色巨石，想再看看从石头里长出来的几颗坚韧的松柏，再听听壮观的松涛声响，再感受一下那里淳朴的风土人情。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，今天终于踏上了旅途，带着母亲一起去寻找我青春的踪迹。
去石鼓山的道路蜿蜒曲折宽阔而平坦，道路两旁一排排叫不上名字的绿植错落有致，有红、有黄、有紫、有绿层峦叠嶂，很是养眼。看着道路两旁的美景，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多年前。
那时候，因毕业班高考占用我们教室。风华正茂的我们四位同学相约，骑着两辆自行车（一个人骑带一个人），走在曲里拐弯，坑坑洼洼的土路上，趟过了一条河，爬上一段陡坡，先在同学家住一晚上，然后第二天早上步行去了石鼓山脚下同学的亲戚家，亲戚淳朴善良，听说我们来了，给我们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，找来了一双双布鞋。我们从后山上去，因为山后面不是很陡峭，顺着光秃秃的山脊梁到了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，那块石头有十个平方那么大，上面分布着碗口大小圆柱或者半圆柱型的石洞，据说这是当年刘秀骑马经过所留下的马蹄印迹，不论旱涝石头洞水不干。这就是有名的石鼓山。
据流传说王莽追赶刘秀到此地，刘秀曾捏五根树枝为香对天盟誓：“他日我若能得天下，请让此石鼓发声！”言罢，枪梗猛击，石鼓竟轰然作响，其声之迅猛，好似惊雷一般，王莽的追兵闻之，溃败而退，刘秀后来坐上了龙位。五根树枝变成了五颗松柏，从石头中间等距离长出，犹如哨兵迎接客人的到来。
记得石鼓山四周非常险峻，是不能站着朝下面看的，于是我们便躺在了石头上，把头探出去往下看，深不可测，谷不见底，树木密密麻麻，像一片绿色海洋。再仰面躺一会，能听到了“哗、哗”水流的声音，再探头去看山谷只有树并没有水源，听同学讲这是风吹过松柏发出的浪涛声。
我们从正面下山，山石突兀呈土黄色，山体紧致，层层叠叠，山势大约有75°角，非常陡峭险峻，只能蹲着，仰面，两手向后抓着慢慢的挪动滑下去，中途看到一个幽深的潭水，晶莹、甘冽。旁有神像护佑，彷佛在笑问客人从何而来。
不知不觉，已经到了目的地，路旁有一座汉光武帝刘秀的八尺站立肖像，当年的小河已经架起了桥梁，道路两旁一片翠绿，似乎能嗅到空气的清新，感受到阵阵清凉。仰望对面山顶，整个山体已经被茂盛树木所覆盖，成为一条翠绿的裙带，连成了一条龙脉，树枝摇曳，好像在欢迎我们的到来。白色烟雾袅袅，悠悠升腾，再也看不到当年裸露在山上的石头。
由于国家对景区进行了修缮改造，所有一切变换了模样。小车行在两车宽的硬化路面上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，出现岔路，只能沿路下车不停的打探。下坡，上坡，车一直开到村部，村部四周依山坐落着几户人家，刚下车看到蜜蜂嗡嗡飞舞，听到了公鸡在鸣叫，小鸟在枝头婉转地歌唱，仿佛走进了世外桃源。
不远处遇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我便问道：“从哪里可以继续上山？”老人热情的说：“山上已经长满了树枝藤蔓，路已经封住了，不能上去。”母亲犹豫了，正好车场小院门口坐着一位鹤发童颜大妈，她手里做着针织活，见到我们到来，她放下手中活，赶紧起身把凳子让给母亲。我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返回，执意踏着荆棘小道前行，被一个铁栅栏门拦住了去路，上面有一副对联：“左联:保护秦岭北麓生态环境，右联：写好绿色临渭山水文章。横批：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金山”。理智让我返回到停车场。
那个老人还在原地等着，便和他攀谈起来，他介绍说：“他是山阳人，今年八十多岁了，是一位退伍军人，住在儿子家。”问及五颗松柏，他说：“五棵松柏还在，碗口大的石洞还在。”听到此言，我又有了上山的冲动。老人劝阻道：“上不去，树木太密了。”
我沉默了很久，不情愿的打开了车的发动机。
我真的很想念那冰冷刺骨涓涓细流的小河，想那带着夹子的小螃蟹，想那山上漂亮的松塔，想当年在山脚下说着笑着挖着小蒜的场景，想那碗香喷喷的饭菜，想我们四个同学那时的纯真，那份美好的情谊。
不知不觉车已经使出了大山，让我久久难以释怀。回望一片翠绿的山卯，让我不由得想起台湾女作家李乐薇写的《我的空中楼阁》中的句子：山如眉黛，小屋恰是眉梢痣一点……
作者简介：韩向花，渭南市临渭区人，文学爱好者。渭南市作家协会会员、澄城县作家协会会员。多年来笔耕不辍，作品散见于报刊和网络平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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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办：渭南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
主编：赵粉绒
本期编辑：赵晓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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