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到澄县走亲戚,不料车出了点故障送去维修,只好滞留于此。傍晚的时候,在街上寻找吃饭的地方,在路边一家小店,竟然发现了我一直苦苦寻觅的澄城特色小吃——麦子泡。麦子泡,和水盆羊肉、手撕面一样,是澄城县家喻户晓的三大美食之一。做麦子泡,先用做好的骨汤做锅底,里面放上豆腐,凉粉,猪肉,猪血,油豆腐丝,丸子等,上面一层红油辣子,最好再放一些猪大肠、猪肝一类的猪下水,再撒上香菜。大肉鲜美,豆腐香辣,麦子汤醇厚,极其美味。吃麦子泡,一定要搭配上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。馒头必须要澄城当地的优质小麦磨面,用传统方式制作。之所以用馒头而不是吃水盆羊肉时上的月牙烧饼,是因为馒头松软,泡进麦子泡里,更容易吸入其中的肉汤,更能体验出麦子泡的香辣味道。提起麦子泡的来历,还有一段真实的故事。据说在清光绪十三年(年),陕西关中遭遇大旱,赤地百里,民不聊生,甚至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。澄县西北有个叫刘步蟾大户,家财万贯,人称“刘半县”。刘步蟾虽富,却并非为富不仁,反而乐善好施,经常救济四下贫民。这次乡里大灾,他主动施粥放粮,不想仓里小麦无几,大麦却很丰盈。刘步蟾就命家人把大麦舂后的麦仁放在大锅里煮熟,再倒入厨房里剩下的豆腐、凉粉、肉片等剩菜,最后撒上一层辣椒面,几滚之后,肉烂辣香,灾民吃了以后精神倍增、红光满面,到处都说味道好,只是觉得没吃饱。刘步蟾情急之下,让人把过年时用来祭灶的“枣山”倒进锅里煮,没想到灾民们吃了以后觉得味道更好,既香辣,又耐饥。这也是澄城一直流传的“正月二十三,麦子泡枣山”的来历。有人问刘步蟾这是什么饭这么好吃,刘步蟾看到碗里泡着的的麦仁,顺口说道叫“麦子泡”。于是,一夜之间,“麦子泡馍”就传遍了澄城的四里八乡,刘步蟾也因为开仓救济、救民倒悬的仁心善举,被乡里人亲切的称呼为“澄城老哥”,直到现在,在外面一提到澄城,还有一段“澄城老哥,麦子泡馍”的佳话。后来,麦子泡经过当地厨师不断改进,这道当年的救命饭就成了澄城最具特色的风味小吃,一直流传到现在。如今生活富裕了,当地的人们平时吃麦子泡的次数也少了许多。不过每逢农村遇到过年过节、红白喜事的时候,一碗香喷喷,油汪汪、辣忽忽的麦子泡还是少不了的!马瑀,现为陕西省诗词学会理事、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,渭南日报黄河周末特约作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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